2009年1月22日星期四

春到了

这个星期六,我插了玉兰。玉兰让我想起了我小学时每年一次的春游。

每年的早春 ,大概是三月底或是四月初,我所在的小学一定会组织去颐和园春游。那是每年的第一次出游。憋了一冬,也期待了一冬,好不容易要出去放风了。学生们都很兴奋。提前好长时间就开始准备了。穿没有多少选择,因为天气还是很冷。主要的决定是带什么吃的。茶叶蛋之类的吃的太凉了,不合适,姥姥总是给我钱让我自己买点心。鼓楼大街有两家食品店,把两家都看过了之后,再决定要买什么。选择很多,赛其马和蜜三刀是我最喜欢的点心。但是每一次在比较了一大圈之后,最后都会买义利食品厂的果料面包。其实平时想吃什么姥姥就给买什么,义利食品厂的果料面包随时都可以吃,平时常常用它当早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春游时在颐和园里找一个背风又向阳的地方,和同学们挤在一起,大家你一块,我一块地在说笑中掰着吃时,那面包的味道就和平时在家里吃完全不一样了,多少年之后我都一直想。义利果料面包的生产中断了很多年。前几年恢复生产后,我每次从美国回北京时都会再买了吃。可惜的是再也吃不出那时的那个味道儿了。

去春游也不都是吃和玩儿,每次都有写作文儿的任务。每年的题目大同小异,如果前一年写了“春天来了”,那么下一年就该写“春天到了”。出游前的那一节语文课,老师一定会给讲怎么观察各种春的迹象,要求我们记笔记,把看到的记下来,回来后写在作文里。虽然每年都观察到一些新的春的迹象,但是有两样总是会看到,那就是玉兰和迎春。

中国传统的宅院配植为了吉祥如意而讲究“玉棠春富贵”。玉是玉兰,棠就是海棠,春是迎春,富为牡丹,贵是桂花。颐和园里几乎每个大庭院都是这么配植的。现在一闭上眼睛,我就看到在早春和煦的阳光里那一树树白色或是紫色的玉兰花开在庭院里,微风中,一丛丛黄得耀眼的迎春和玉兰争奇斗艳。春光明媚这个词我就是那时学会的,每当听到或是看到这个词,我就想起这个画面。

现在我身在北加州的旧金山湾区,天气暖和,玉兰在一月底、二月初就开花了。现在在路上常会看到满树开放的玉兰。玉兰开了,春就到了。让我用这盆名为“春到了”的玉兰插花祝愿大家新春愉快,吉祥,如意。

以花系友,
以柔。
(2008-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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